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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起身吧,妳似乎不是普通候選生,該不會…妳見過其他人吧?」白貓猜測,隱一笑,頷首。

「我確實有幸見過颺焌。」

颺焌,七大使徒之三,掌管元素,順帶一提,葛洛多熙卡達在七大使徒中,位居倒數第二。

「嘖嘖,竟然讓妳們見到了那個大帥哥,運氣可真不是普通的好啊,妳不是普通候選生,說說看妳的際遇吧。」白貓痞痞的問著,看到一隻貓裝痞,隱忍不住笑意地笑出聲。

嵐疑惑地抱著白貓,對於兩人的對話絲毫插不上口,一直到現在,她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身在夢中,不但能抱著七大使徒之一,而且還成為這個只居於神之下的傳奇人物的主人。

「在這不方便談,我們先走吧。」隱憋笑憋的快內傷,連忙帶著嵐離開。

 

隱和嵐同時在門口停下,只因擋在門前的身影。

淡藍長髮隨風微揚,清新秀麗的臉龐此時竟添了些許晶瑩的淚珠,紅紫雙瞳凝視著右門雕刻的女子,竟出奇的相似,不是外表,而是眼中的那股心寒與憂愁,甚至可以將兩人的身影重疊。

白貓當場愣住了,相異的眼眸,竟能有著如此相似的神韻,她該不會…

「妳是誰?」白貓開口詢問。

寒仍是直盯著雕刻,像是完全沒有聽到白貓的問句。

白貓一怒,跳到寒左肩,在她耳邊再重問一次。

「妳是誰?」

這次,寒回過神,迷濛的雙眼轉看向肩上的白貓,就這麼沉默,不發一語。

 

白貓簡直氣炸了,這傢伙以為她是誰?天使候選生有什麼了不起?正準備開口教訓這個高傲的小鬼,寒緩緩開口。

「請問…你這樣子不怕掉下去嗎?」看那白貓很辛苦地四腳合一,才勉強的停在她肩上,寒不由得替那隻白貓擔心。

 

冷風呼嘯而過,白貓無言,轉身跳回嵐的懷中,再次將目光盯在寒身上。

「妳知不知道我是誰啊,現在的天使候選生怎麼都是這樣目中無人?實在太過無理放肆自以為是…」寒聞言,苦笑。

「抱歉,智慧之尊葛洛多熙卡達大人,第二十一屆天使候選生迎星是有些無禮了,在此向您陪罪。」說著,寒便盈盈一拜,行了個最標準的標準禮。

「都什麼時代了還有人行這種禮…」白貓喃喃自語。

話雖這麼說,其實是因不好意思,這種禮可是專對心目中最尊敬的人所行的禮呢,白貓不由得心花怒放。

不過…白貓卻也察覺出不對,她怎麼會知道牠就是七大使徒的葛洛多熙卡達?

「妳是誰?怎麼會知道我的身分?」從剛剛的情況看來,這少女剛才分明是將全部的心神放在雕刻的女子身上,不可能聽到在祭台上面的對話,那她是怎麼知道的?

「我叫迎星˙寒,至於你的身分…颺焌是有稍微透露點。」颺焌雖為七大使徒,但生性淡泊,不愛虛榮,因此寒等人就直接以名稱呼。

 

喔?這麼說起來,這傢伙也見過颺焌囉?颺焌又想搞什麼花樣了?

白貓暗想,不再發言。

 

「雖然我很高興你們談的來,不過…你們不選擇場合嗎?」隱提醒,寒才依依不捨的看了門一眼,只差沒揮淚道別,便被隱給拖走了。

 

一直到三人走遠,總祭司才從驚異中回神。

「等等啊…智慧之尊大人。」總祭司慘叫,只是隱等三人已經走遠,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追上的。

然而,走出聖殿,看到聖殿外的一片狼籍,遍地泥濘,眾人不由得錯愕,所有聖殿守護獸竟全數倒地,而且傷口皆只有一處

──一箭穿心。

混在人群中的少年不自覺的輕撫著右腕上的銀環,目光定格在剛離去的秀麗身影。

 

「啊!」回到旅店,嵐突然叫了一聲,手一鬆,害白貓差點落地。

「怎麼了?」白貓一翻身,跳到桌上怒視著主人,想牠堂堂七大使徒之一,竟然差點被人摔下去,要是被其他同伴知道,肯定會笑到掀翻屋頂的。

「你不是已經同意嵐為你的主人了嗎?要早點習慣吶。」寒悠閒的喝著茶,但白貓就是覺得寒在笑牠。

白貓想起,當時在聽完隱的轉述後,寒忽走到嵐面前,寵溺的拍拍她的頭,讚賞說了一句:

「不錯嘛,一出手便是大手筆,早知道就早點遇到妳了,不過如果妳拐回來的是颺焌,我會更高興。」

當時白貓笑寒只愛俊男,寒笑白貓又圓又胖,一人一貓就這麼吵了起來,若不是隱和嵐阻止,說不定會吵到現在。

「怎麼?妳嫉妒隱月啊?」白貓斜瞥了一眼,寒冷笑。

「我怎麼會嫉妒她呢?我只是在感嘆為何嵐帶回來的是一隻貓而不是俊男或美女。」寒連瞧都不瞧一眼,氣的白貓火冒三丈。

「妳這不知敬重的…」

配合著白貓怒吼,旅店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,一群人影立即衝進,白貓只好停下怒氣,轉望向門口。

 

見到來者們的服飾,隱跟寒眼色一冷,隱自動的走到前方,不動聲色的擋住白貓。

「欸,妳這樣我怎麼…」白貓正要抱怨,寒一把抓起牠,丟到嵐的懷中。

「不要讓牠說話。」順便丟下一句命令。

旅店的老板和小二皆錯愕的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任由大隊人馬走進。

至少有二十多名男子走了進來,待全員到齊後,便往一旁讓開,恭敬的等著走在後頭的女子前進。

如瀑的深藍捲髮及肩,藍綠的雙瞳有如明星般閃耀,丰姿綽約的窈窕曲線以深黑的禮服襯托,搭配那張極為豔麗的面容,不得不說,此人真有傾城傾國的魅力。

「我說老闆,這裡有沒有天使候選生出現呢?」輕柔的嗓音,有著蠱惑人心的魅誘,老闆不由自主的茫然。

見老闆既不點頭亦不搖頭,女子只是略顯不屑,將目光放在旅店的幾名客人。

隱和寒早在一見到女子走進時,便已拉低衣袖,遮掩住銀環的光芒。

因為,那女子的手腕上戴著散發著相同光芒的

──象徵天使候選生的銀環。

「你們幾位…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。」女子走近隱,寒深望著那女子,紅紫雙瞳,仿佛能洞悉一切。

女子似笑非笑,將目光轉到嵐懷中的白貓。

「好漂亮的貓兒,可以借我抱抱嗎?」嵐見她將目光轉到懷中的白貓,猶豫了一會。

「有借有還,再借不難,妳…會願意歸還嗎?」寒回以玩味的笑,把玩著白貓的尾巴。

「妳…我當然會還啊,閣下這玩笑並不好笑呢。」若仔細看,剛剛那一瞬間,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被人戳破謊言的驚慌,但隨即以璀璨的笑容替代。

寒的笑容加深,依舊玩著白貓的尾巴,完全不顧白貓的怒視。

隱見狀,緩緩往前一步,趁人不注意時偷偷握住了劍柄,稍微出鞘。

 

「這應該不是玩笑吧,有機會讓七大使徒之一落入自己手中,怎麼可能會放手。」像是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,寒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,相反的,女子的臉色瞬間慘白。

 

「拿下!」女子舉起手臂,圍在門邊的男子們同時動作。

同一時間,隱拔出羽劍,剛才的劍柄其實已接觸到空氣,構成以空氣為劍身的──風之劍。

「說動手就動手喔,妳的脾氣跟妳過去的風評不太合吧?天使候選生玟茗芬?」寒依然維持笑容,但隨手拉弓便放倒一名藉機接近嵐的男子。

 

寒等人所在的世界共分五大國,除了位於中心的國家為聖地,無人敢隨意攻擊之外,另四國長年處於不安穩之中,而就在去年,這一屆的天使候選生為了私心,紛紛加入各個國家的軍隊,終究引發戰爭,其中,玟茗芬便是其中一位。

 

而跟隨著玟茗芬的那群男子,自然便是其中一國的士兵了。

玟茗芬忽自裙擺掏出一把短刀,隨即往寒砍去,寒舉起右臂,一陣金屬撞擊聲,短刀砍中了寒右前臂的黑環。

「真是狠心啊,就這麼想要我的命嗎?」帶著笑容,寒的左手已拔出匕首,一揮,使玟茗芬後退兩步。

而玟茗芬也注意到寒左腕的銀環。

「天使候選生?果然沒錯,那隻白貓便是智慧之尊葛洛多熙卡達。」玟茗芬將目光放到寒後面的嵐,寒又一刀揮出,迫使玟茗芬無暇多看嵐幾眼。

但眾人非瞎且聾,在見到玟茗芬的眼神與寒的反應,加上剛剛那段對話,還有誰不知到嵐手中的白貓才是玟茗芬的目標?自然湧了上去,以奪走嵐懷中的白貓為第一優先。

「嵐!你先走,我們掩護妳。」寒向右一閃身躲過玟茗芬的攻擊,順便側頭提醒嵐。

「可是…」嵐看著一邊和玟茗芬戰鬥一邊還阻止眾士兵的寒,以及不停在士兵之間穿梭、每次出手便留下殷紅的隱,嵐猛搖頭。

「嵐!」寒擔心的叫喚,嵐卻一直不願自行離去。

玟茗芬在寒分心的當時,短刀砍中了寒的右臂,登時,鮮血染紅了白皙的衣裳。

「寒!」嵐驚呼,隱在揮劍的瞬間,抓住空檔到了嵐身邊。

「妳快走,他們的目標是葛,妳帶著葛先離開,我們會與妳會合。」隱拉住嵐的手臂,想將她拖離這裡。

「不,我不要,若不是我,寒才不會受傷,都是因為我…我想要幫助妳們啊!」

「聽話!」隱不由得命令似的低吼。

不知是否錯覺,嵐好像在隱那雙冷靜的眼瞳中,看到了慌亂。

 

「你們是完全忘了我的存在了嗎?」白貓無奈開口,隱和嵐這才想起這隻白貓的本事。

剛剛嵐一接到寒的命令,便將牠的嘴摀著,一直沒鬆手,若非隱拉開,白貓到現在還不能開口。

隱看著白貓,智慧之尊啊,印象中,智慧之徒似乎不會武,魔法在七人中算是下等,牠能改善現在這局面嗎?等等,那時候,牠問過嵐想要的能力,難道…

隱的嘴角,緩緩揚起,像是早臆測到事情的變化,鬆開了手。

白貓抬起頭,注意到隱那雙茶色眼瞳閃過的笑意,也回以同樣高深的笑容。

 

「隱?」嵐疑惑的看的隱,後者緩緩退後一步,揚起的笑,似有若無。

「隱月,妳說過,妳想要能夠自保卻又不會傷害他人的能力吧?」白貓緩緩開口,緩慢而且沉重。

嵐雖不明所以,仍舊乖乖的點頭。白貓歛住笑,閉上那深邃的碧瞳,開口,與剛剛那沉重的聲音不同,這一次,是飄邈似自無窮遠處。

「以智慧者葛洛多熙卡達之名,以神所賜予之願,吾將擁有助吾主人一臂之力之能,依她所望,從天賜予──封印之力!」

深綠色的光芒,隨那雙猛然睜開的碧綠眼瞳閃耀,白貓的身影飄起,綠光強烈一閃,眾人眼中一亮,被迫暫時失去視力。

待視力一恢復,眾人只見鑲著青綠寶石的銀白手杖飄在白貓原本所在之地,白貓已消失無影。

「葛?」嵐錯愕的盯著這只手杖,剛剛那一瞬間的強光,不知怎地,絲毫沒有影響到她,她親眼目睹白貓由一隻貓變成手杖。

“主人,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,快握住那把手杖啊。”白貓無力的聲音傳來,嵐疑惑的看著手杖。

「你是怎麼講話的?手杖沒有嘴巴吧?」嵐仔細打量手杖,甚至還用手指在那邊戳阿戳的。

白貓險些沒有昏倒,不問他怎麼從貓變成杖就算了,竟然將問題拿來問手杖哪來的嘴說話?真是…令人無力啊。

 

“主人,我是用精神在跟妳對話,這是一種以靈魂的形式將想法化成電波,直接輸入到你的腦海自動化成語言,讓妳感覺聽到我的聲音…”白貓簡略的回答,嵐點點頭。

「喔,原來如此啊。」

“嗯嗯,不錯,主人妳聽的懂就好…等等!這不重要啦,妳快點握住手杖好不好?”差點忘了正事,白貓不由得提醒嵐。

嵐疑惑雖疑惑,但仍乖乖的照做,握住那根約半身長的白杖,淡淡綠光,自那鑲在白杖前端的青綠寶石發出。

寒凝視著那根白杖許久,總覺得很面熟,似乎在不久前見過。

「啊,是聖殿門上的雕刻!那女子手中的手杖!」寒壓低音量的驚呼。

憶起那令人印象深刻的雕刻,隱捕捉到寒眼中一閃而逝的異樣,寒的語氣像是驚奇加上興奮,但隱卻隱約查覺不太對勁。

 

同時間,多李山上…

「總祭司!門上的綠寶石突然不見了!」負責打掃的阿婆吃驚的大喊。

總祭司聞言,連忙趕到門口,右門雕刻的女子手中,那手杖前端的綠寶石已不翼而飛。

「天啊,這是天要亡我不成?每個信徒在進來聖殿前都會習慣摸幾把的寶石竟然不見了?那那些專程來摸寶石的信徒怎麼辦啊?」總祭司哀號著,只差沒鬧到哭天搶地了。

有誰會專程來摸寶石啊?分明是想順手牽羊好不?

面對這種令人無言的總祭司,其他祭司實在很無力,不禁感慨,這座聖殿的未來何在啊?

 

玟茗芬見機不可失,短刀直往寒的玉頸刺去。

寒仍將目光直盯在嵐手中的白杖,絲毫未覺玟茗芬的攻勢。

玟茗芬心一喜,短刀已刺進寒的喉間。

 

「那根手杖該不會是葛變的吧?」

聲音,自身後傳來,玟茗芬錯愕的回頭,只見寒仍舊帶著沉思的表情,人卻站在身後,而短刀所刺進的寒,卻消失無影。

這該不會…是因速度過快而殘留的影像吧?玟茗芬愣愣的收回短刀,對於寒,她實在難以揣測。

不,從她的表情來看,寒似乎不是故意閃躲剛剛那刀,應該只是無意識的反應,那現在的問題就是…

是運氣好閃過,還是真有那個本事?

看來只好…經由實戰推測了。

 

眾士兵在見到白貓忽然消失,嵐卻多了一根手杖之時,當場傻住,但仍即時回神,再度攻向嵐。

「嵐!」寒提醒的同時,玟茗芬也藉機一刀自右上揮下。

「妳在看哪裡?可不能將我晾在一邊喔。」突如其來的攻擊迫使寒向後一躍躲過,而玟茗芬絲毫不給寒閃躲的時間,揮刀的同時向前一躍,正好補足了寒所退的一步,揮落的刀轉為斜上挑起,寒甚至連喘息的時間都不夠,這刀,正中寒的腰際到左肩。

『寒!』隱和嵐同時驚呼,第二道血痕染紅了雪白的衣衫,上半身的白衫在經歷過玟茗芬的兩道刀擊後,幾乎染為鮮紅,深褐色的長褲也更加深暗,然而,寒雖一時軟倒跌至附近的椅上,臉上的痛苦表情卻轉眼即逝,完全看不出她身受重傷。

玟茗芬的藍綠雙瞳閃動,沒想到有人能在如此重傷中立即恢復冷靜,甚至面無表情、忽略劇痛,那人…究竟是什麼人?

 

隱在玟茗芬思考的極短時間內,便已擋在寒的面前,阻止玟茗芬的三度襲擊,而嵐則舉起手杖,閉上雙眼,隨著葛專著地喃喃自語。

「因智慧者葛洛多熙卡達之名,因神所賜予之願,吾將擁有從天降下之封印之力,以吾之名隱月˙嵐,就此獲得神力──結界!」

淡綠光芒自手杖前端的綠寶石發出包圍著嵐,在這一瞬間,嵐那天真的笑容竟有股莊嚴神聖,令人不敢親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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