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痕

*暫定稿，我原本以為這篇就會結局，結果還是卡卡卡了啊。

        「你──還愛他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愛，一如往昔。」

        張開眼，迷茫的看了看四周，陌生的環境，頭痛欲裂的感覺讓阿晋伸出手按了按太陽穴，試著舒坦腦中有如鞭炮點燃般接連不止的疼。

        昨晚……發生了什麼？

        一邊打量著四周，一邊強迫疼痛的腦袋運轉，試著回想昨日的種種，而當混沌的記憶終於整理出了一點頭緒，猛然湧上的羞澀令阿晋立即抱緊了頭，不敢去碰觸到此刻灼熱的臉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都做了什麼啊！」

        咬著牙，皺緊了眉，一方面心跳如鼓，另一方面則是驚慌恐懼，然而，心底湧起的，卻是深深的悲哀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之後，該怎麼面對你？從來沒有忘記過他的你，在這一夜之後，該怎麼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有了超越界線的舉動，心中那難以壓抑的情感逐漸失控，而無法憶起的過去，再也不能恢復的關係，只能以此刻陌生的身分……

        該怎麼做？要怎麼辦？

        心中如此清楚，這次衝動的舉動，是源自於你那深埋在心、未曾減緩的愛，因著同樣的面容再次燃起的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 而我卻因為這樣的意外心跳不已，明明──

        你真正想親吻、想擁抱的，是「他」，是已然消失、再也無法尋回的過往。

        阿晋蜷起身，將棉被拉過頭。

        躲在黑暗中，是否，就可以不去正視這樣的事實？

        假裝這一切，都只是夢境一場，不過是午夜夢迴中無意識流露的虛幻空想，只是假的，醒了，就恢復原本的關係了。

        「怎麼了？不舒服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 不遠處，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，感覺身邊一沉，光亮，自掀開的棉被一角透進，冰冷的手覆上了額。

        冰涼的觸感，撬開了想逃避的思緒，下意識的瑟縮讓覆蓋在額上的手訕訕的收了回去，瞬間，腦中猛然閃過一個畫面──滿室白皙，陰暗角落，那雙絢爛如陽的碧藍在一瞬之間被幽暗的夜渲染──心，重重一沉。

        完了，真的完了。

        當時的畫面，與此刻的場景重疊，偷偷拉緊了棉被，不敢張眼面對，就怕此時的他露出了同樣的神情。

        滿懷希望，卻在下一秒，徹底絕望的瞬間。

        「沒醒嗎？這樣也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 細細的低語中，似乎有著隱隱的笑意，出乎意料的反應，讓躲在被窩裡的阿晋眉頭一皺。

        什麼意思？

        疑惑，卻又沒有勇氣起身提問，而低沉的聲音並不知曉阿晋的糾結，逕自的接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 「其實，當你張開眼睛的那一刻，我腦中只有一個想法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只要你活著就好，其他都不重要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只是，我沒想到，讓你清醒的代價竟然是──」話語霍然停下，同時，阿晋咬緊了唇。

        失去你。

        未完的話語，心中卻自行接了下去，就算這個答案，如此苦澀，近乎窒息。

        沉默瀰漫，沒多久，卻又自行的開啟話題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原本還有點自信，就算你什麼都不記得，只要還在我身邊，總有一天，我們會像當初一樣，但是……」輕描淡寫的描述，自信的話語在一瞬間轉換，「我發現我無法忍受，無法接受你像驚弓之鳥一樣躲著我，看著我的眼神是如此的恐懼。」

        聽到話鋒一轉，阿晋心頭一驚，裝作沉睡的眼不敢輕舉妄動，只能以棉被底下的另一隻手抓緊了衣領，心裡偷偷慶幸兩人之間還隔了一條棉被，掩蓋了驚慌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 「呵……」突如其來的冷笑聲，在慌亂的心上狠狠一敲，阿晋不敢出聲，只能被動的、驚慌的等著對方繼續，「其實我知道，我知道你為什麼害怕，但是我無法控制……」突然停住的聲音，卻在下一秒，近在咫尺響起。

        「只要看著你，就會想起你躺在身下，嬌喘不已的模樣。」

        霎時，幾乎停止了呼吸，氣急攻心，阿晋猛然張開眼，卻與此同時，視線直接對上一手撐著頭，只需一俯首就能幾乎貼上臉龐的面容。

        「這一次，我不會再讓你躲了，晋。」

        深邃的視線，如蔚藍海洋底的暗濤，攫人心神，而堅定的語氣，瓦解了所有防備，不留一絲餘地，就連行動空間，也在狗子靠的極近的面容，封鎖完全。

        忐忑、不安，失去了假裝的遮掩，被強迫性的面對，再也無法掩飾、真實的神情，一覽無遺。

        原本該是這樣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 「那，你要我面對什麼？躲避什麼？你又想我怎麼做？」

        一連幾個質問，平淡而冷靜的語氣，只有從每句句尾末不經意的顫抖中，透露出了阿晋的心情。

        「當我一張開眼，在陌生的環境中，被一個這樣陌生的視線直盯著，你要我怎麼不躲？」瞪大雙眼直視著狗子，阿晋面無表情，盛怒的火焰，凝聚在那雙渾沌的橄欖綠之中，止住了慌亂，止住了心痛，甚至，淹沒了其中的所有感受。

        「晋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聽到一直以來只在夢中反覆出現的低聲呼喚，阿晋竟冷笑了下，仰著頭，絲毫不掩飾那點燃在橄欖綠之中，原是炙熱的火光，卻將讓心一點一點凝結，散發著刺骨的冷意。

        「當時的我應該要怎麼做？直接躺在那任你宰割？還是乾脆現在就把你想做的事一併做完好了，反正過去的一切我什麼都不記得，該做的都做了，就算再來一次也能當作是重溫過往，不算什麼不是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 忍不住加大了音量，阿晋一口氣將想說的話一次說完，深吸了口氣，直視著坐臥在旁的狗子，以陰暗不明的視線，勾起的嘴角似嘲、似諷，直到狗子受不住這樣的視線，轉開了目光後，粉嫩的唇輕輕開啟，留下近乎飄渺的低聲呢喃──

        「你到底……把我當什麼？」

        直到此時，才徹底清醒。   

        無論我做了什麼，你只會關注在過去與現在的不同處。

        你的眼中，只有過去的他，從來沒有把現在的我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    你，從未在意過我。

        仔細聽清了那幾乎捕捉不到的微小聲音，就像是被狠狠潑了一桶冰水，狗子瞪大了雙眼，愣愣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阿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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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暫定這樣吧，等到之後寫完後若字數不夠會直接併到這篇，但以我目前爆字數的經驗來說，應該.....還會分另一篇吧(汗

這篇文的結尾我一直修一直修，所以發現不一樣是正常的。

為了銜接下一篇，說不定還會再作修改，不過應該大致定案了。